前不久,看到戏剧频道一则报道:上海越剧院赴广州巡演,粤剧名家红线女特地到后台看望剧组人员。我的眼里立刻旁若无人,只有红线女她老人家独一个了。 曾跟朋友笑侃:在中国大陆的戏曲界,最受重视最具个人品牌效应的,北是梅兰芳,南边恐怕当属红线女了。简单一证: 2004年北京投资2亿重建了梅兰芳大剧院。而红线女艺术中心早在1998年已在广州落成。上海这座大码头,虽有上海大剧院和东方艺术中心,但缺乏具有鲜明个性特征的文化品牌。 生活在上海,接触粤剧的机会并不多。初次见识一代粤伶红线女的舞台艺术,还得推算到文革以后70年代末期。当时家里用外汇券购买了台9寸黑白电视机,作为我这样现已人到中年的一代人来说,那时的电视机绝对是稀罕的奢侈品。只要电视里出现任何影像,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只顾一刻不眨眼地盯着它。我就是通过这台小小的,比我现在的电脑显示屏小得多的9寸电视机,有幸观赏到一批当时重返舞台的戏曲艺术家们最颠峰时期的演出,其中就有红线女的舞台本《搜书院》。当时听不懂广东话,却仍然被她的《柴房自叹》深深感动。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倾向,当被某一事物吸引时,便会更留意它的动向,想多了解它。俺开始陆续查找有关红线女的资料。 我一直有种感觉,相比红线女,我们越剧、沪剧、锡剧等江南一带的戏曲名家的个人艺术总结以及经历的生活磨砺的文献资料还是相对太少,太不完整。有些已出版的个人传记等,入笔的着眼点、角度及格局都有不少局限。基本都是一个论调,一种倾向,改名换姓一下,把甲按在乙或丙身上也通行。鉴于国内出版制度和舆论导向的限定与高压,我们无法将国际上一些艺术家的传记著作里出色而深刻的撰写水准来衡量并要求国内此类著作似乎也情由可原。只是,暂且撇开艺术家们文献的史料价值不论,单是对读者和观众无法全面客观地、尊重事实地了解、解读他们的艺术上成就,并从他们身上领略到人性的复杂、丰富的思想以及灵魂的光辉等,也是个损失。长此以往,读者及观众也就习惯井底观天,将自己哺育成符合大政方针下的一代新愚民。这不是叹几声‘遗憾’所能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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