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金的书缘 巴金的逝世,让不少人心头总会萦绕些什么! 我生也晚,知道巴金时,是在看大批判材料的年月,也见过一眼在开全市电视大会上的他。当时的小学生再怎样也只是听人家怎么说,就跟着人家一起愤怒的,说他是老牌无政府主义分子,名字就是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首尾合并,也就相信了。 一次,在一个角落里捡到一本破书,竟是巴金文集中的一本,别的全忘了,只记得有一篇开头写阳光下的一个金发女郎,似乎感觉很美,当时还以为是翻译的呢! 后来知道他很年青时也是用练习本写小说,而且一写好几本,就让我这个从小想当小说家的小说迷崇拜不已。 到了他被人称为文豪后,总感到他好像还出不了过去那种旋涡,种种传说给了我有好几个巴金的感觉,读他的文章也总是感觉意犹未尽。 但巴金的书一直是我比较关心的,这是因为我同时也关心那些写得不做作的书。于是,让我在有意无意中,竟买到了他的签名本,欣赏到了与他主编《收获》时那不一样的签名,流畅而又挥洒飘逸,毫不拘谨。 十多年前,在北京琉璃厂的海王村旧书店里,我翻到了由平明出版社出版、上海大公报馆经销的《华沙城的节日》,属新时代文丛第一辑,作者是巴金,而编者是潘际坰和黄裳,1951年3月初版。当时定价是旧币四千四百元,后来折新币是四角四分。四十年后在海王村旧书店的书架上,价格也不过翻了一倍不到,卖八角。这本书原本是巴金赠曹葆华的,可能从曹葆华家中流出,进了琉璃厂。 这本书中的只有五篇文章,是巴金1950年访问波兰后写的“波兰杂记” 的一部分,有节日的欢笑,也有奥斯威辛的血腥,记录了巴金参加第二届世界和平大会时的行踪和感触,也是他进入新中国初期的思想实录。 七、八年前,在上海城隍庙边的藏宝楼里,我又看到了一本由巴金翻译王尔德的童话《快乐王子集》,属译文丛书,1948年3月文化生活出版社初版。这本书是巴金赠梅林的,书中还有梅林的一方印章。 1927年巴金即想翻译王尔德的童话,而到了1942年他在广西的旅途中只带了一本王尔德的童话集才开始以翻译为消遣,后来在重庆又继续译了下去,到1947年完成了这本童话和散文诗集,收了16个作品。 买这本《快乐王子集》时,已有过一次很轰动上海的以18000元买下巴金签名的一本书的义举,那是在华东水灾的捐赠义卖中,一位女同胞的壮举,由此也引起了收藏界新一波收藏签名本的热潮。而我在藏宝楼里买下这本《快乐王子集》却花钱不多,卖的人是熟人,我也是无可无不可,因为我不大买翻译作品,于是,30元成交。 读者和作者有一种书缘,好多人和巴金也都有书缘,我自然也算是读过他的书、买过他的签名本,也有一种幸运的书缘。 而今睹物思人,只是感到岁月催人和时间残酷。巴金的签名给我的始终是那种英气勃发的感觉,而让我忘了小时候看到的那头白发,忘了后来坐在轮椅上的他! |